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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独行

信息来源:  加入时间:2021-04-08 11:14:43  点击:

蕉岭县人民检察院   黄旖旎

 
  最近的枕边读物是贾平凹先生的《自在独行》,比起大长篇我更偏爱这种可以随意翻看一二的散文集。该书为贾老40年散文精选,写情感、聊爱好、谈社会、说人生,有俗世的智慧,也不乏生活的趣味。语言朴实无华,带着贾式幽默,字里行间仿佛有一位老人在你耳边絮絮叨叨地讲着身边人、周边事,倒更像是一本碎碎念合集了。
  贾老说,“和女人在一起,最好不要提起她的孩子……她会全不顾你的厌烦和疲劳,没句号地说下去”。所言极是,每每这种时候,听者总能被迫从她们口中清楚地了解到各家孩子从胚胎开始的成长历程,同为人母的还能借此收获大量“别人家孩子”的正反面教材,并在教育自家孩子的过程中多番引用,广泛传播。遇到典型正面教材,往往还会哼唧自己的孩子怎么就不像“别人家孩子”那般,扪心自问你成为“别人家父母”了么?如果能以严格教育孩子的方式要求自己,大概清华都毕业了。
  相较之下我更倾向于贾老所表达的“不负责任”的教育观念,“教给了他起码的道德和奋斗的精神,有正规的学校传授知识和技能,更有社会的大学校传授人生的经验,每一个生命自然而然地会发出自己灿烂的光芒”。儿女的生命是他们自己的,给孩子拥抱和糖,给孩子温和柔软,而不是受控制的人生,等他们变成大人才不会觉得遗憾,硬要盛方缸里让成方,盛圆盆里让成圆,终将适得其反,
  贾老说,“看戏就坐后排吧,坐后排看不清戏却看得清看戏的人”,现在坐后排不会看不清戏,但依旧可以看清看戏的人。看戏我喜欢坐后排,能看到调皮的小孩和旁边或温柔管教或放任自由的父母,能看到低头看手机的年轻人和旁边动作一致的他的同伴……;选座我喜欢选窗边,能看到窗里的热闹,又能看到窗外的行色匆匆……;旅行我喜欢搭乘观光巴士,探寻陌生城市的记忆,感受当地人的生活气息……我喜欢这种观察的乐趣,芸芸众生,众生芸芸,他们都是在以各自的生存方式在体验人生呀。
  贾老还说,“人最大的‘任性’,就是不顾一切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只有这样,人才可以说,我这一生不虚此行”。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能这般任性的又有几何?之前看过的一篇关于为什么有人停车却不下车的文章,车门就像一条分界线,车门之外你或是父母子女,或是丈夫妻子,或是同事朋友,却唯独不是你自己。人之所以是人,有灵魂还有皮囊,灵魂想要自在独行,皮囊却力不从心。社会人的生活中,总有一部分甚至很大一部分不喜欢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掺杂了太多身不由己。所谓不顾一切,寤寐求之。
  “人既然如蚂蚁一样来到世上,忽生忽死,忽聚忽散,短短数十年里,该自在就自在吧,该潇洒就潇洒吧,各自完满自己的一段生命,这就是生存的全部意义了。”这是书中我最喜欢的一段话,以此祝愿大家:人生自在从容,初心不忘,不虚此行。